疫苗采购价格
根据2021年的数据，每剂HPV疫苗的市场价从4.5美元到高于196.32美元不等，且在过去几年间总体保持稳定或有轻微降低[1]。根据2020年数据估计，每剂疫苗价格与采购方式及国家收入间呈阶梯性关系，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全球疫苗免疫联盟（UNICEF/GAVI）和世界卫生组织泛美卫生组织（WHO-PAHO）的采购价格中位值最低，分别为4.55美元和9.58美元。中低收入国家每针剂价格中位数约为11.66美元，中高收入国家约为15.73美元，在高收入国家约为42.10美元[2]。其中中等收入国家和地区与部分高收入国家报告的支付价格有所重叠，表明在促进疫苗价格的梯度价格策略上尚有改善空间。
默克、葛兰素史克都做出了对不再符合GAVI相关疫苗资助条件的部分国家提供有限条件下的限时价格承诺，但是对于中等收入国家，可负担性仍是HPV疫苗纳入免疫规划的重要阻碍因素。目前我国疫苗价格高于中高收入国家HPV疫苗的中位值，图1展示了不同经济收入国家和组织疫苗价格与我国现有4种HPV疫苗价格的对比。
疫苗筹资方式
根据WHO和UNICEF对于世界范围HPV疫苗接种和覆盖情况的监测，截止到2023年11月，在世界卫生组织的194个成员国家中，已经有140个（72%）国家将HPV疫苗纳入到国家免疫规划中[3]。
全球疫苗免疫联盟将疫苗筹资来源分为四类，包括国内公共资金（如政府卫生筹资、社会医疗保险）、国内私人资金（如私人医疗保险、个人自付）、外部公共资金（双边或多边国际援助机构）和外部私人资金（来自国际慈善组织和企业）[2]。各国针对HPV疫苗的筹资手段与本国卫生及免疫规划筹资体系以及是否将HPV疫苗纳入推荐的免疫规划相关。在引入了HPV疫苗的国家中，约有超过三分之二的国家主要通过个人自付的方式支付HPV疫苗相关费用[2]。但部分发达国家及发展中国家借助政府卫生筹资、社会医疗保险或私人保险将HPV疫苗纳入国家免疫规划服务并对目标人群免费接种。例如，英国、澳大利亚、德国、日本、泰国等国家主要通过国内公共资金筹资，将HPV纳入国家免疫规划服务开展了HPV疫苗的免费接种。也有部分国家，如美国，HPV疫苗的筹资结合了多种筹资渠道（私人医疗保险、联邦医疗救助计划、和儿童免疫项目）实现了对目标人群的免费接种[4]。表1列举了部分国家、地区针对HPV疫苗的免疫规划情况和筹资机制。在部分已将HPV疫苗纳入国家免疫规划的低收入国家，如乌干达、乌兹别克斯坦、卢旺达等，主要依靠外部公共资金和外部私人资金进行筹资。
目前，在我国HPV疫苗尚属于非免疫规划疫苗，由公民自费、自愿接种。截至2023年8月，我国共有7个省级地区、27个地级或区县级地区启动了政府支持的适龄女孩HPV疫苗免费或定额补贴接种计划。在我国香港地区自2019年开展了通过政府财政补贴的宫颈癌疫苗先导计划，针对小学5年级女生开展免费疫苗接种项目，该项目在2020-2021年度共筹资2500万元港币。
表1. 部分纳入免疫规划的HPV疫苗推荐人群和筹资机制
| 国家或地区 | 推荐HPV疫苗类型 | 推荐人群 | 纳入国家免疫规划年份 | 筹资机制 |
| 英国 | 四价 | 主要针对12-13岁儿童（包括男童），25岁以下人群可以补种，部分45岁以下男性也可接种 | 2008(2019年包含男童) | 通过国家医疗保健服务疫苗项目开展，国家医疗保健服务(NHS)支付，对个人免费 |
| 德国 | 二价 | 12-17岁女性 | 2007 | 由公共医疗保险支付全部接种费用。18-26岁女性也可接种，但需通过医保报销。 |
| 日本 | 二价、四价 | 13-16岁女性（包含在常规免疫A类，但因前期不良反应事件，暂停推荐） | 2013 | 国税和地方税进行补贴，由国民健康保险支付，居民可免费接种 |
| 韩国 | 二价、四价 | 12岁女童 | 2016 | 国家免疫项目支付，对个人免费 |
| 泰国 | 二价、四价 | 主要针对5年级女生开展接种，推荐9-26岁女性和13-21岁男性 | 2017 | 由国家卫生保障办公室财政补贴的国家免疫项目支付，对个人免费 |
| 中国香港 | 九价 | 小学5年级女生 | 2019 | 政府财政补贴香港政府推行免费子宫颈癌疫苗先导计划，对个人免费 |
| 美国 | 九价 | 9-26岁年轻人群（主要针对11-12岁儿童），男女均可接种，部分45岁以下成年人也可接种 | 2006 (2014年起推荐9价) | 多种筹资机制：有私人医疗保险人群：私人医保支付，是否包含个人自付部分由私人医保计划决定。没有医保的人群：通过联邦医疗救助计划（Medicaid）、儿童疫苗项目(VFC)、免疫补助计划或儿童健康保险项目支付 |
| 澳大利亚 | 二价、九价 | 主要针对12-13岁儿童（包括男童），部分9岁以上免疫系统低下人群也可接种 | 2007(2013年包含男性) | 国家免疫项目联合联邦公共医疗保险支付，前2针剂对个人免费，部分需要第3针剂需自付 |
我国人群HPV疫苗支付意愿
在我国引入HPV疫苗前有研究开展了一项涵盖了21个城市和农村地区的横断面研究发现，受访的68%的女性有意愿花费约500元人民币支付HPV疫苗。6%的女性有意愿花费超过2000元支付进口疫苗，44%的受访政府官员认为，政府和个人应该分担HPV疫苗的价格[5]。一项采用了离散选择实验方法的研究发现，如果可以将HPV疫苗效果从50%提高到90%，家长愿意花费约2326.32元人民币开展HPV疫苗接种[6]。随着媒体的宣传和人民对于疫苗效果的认识，在2019年的一项横断面调查发现在有意愿接种疫苗的人群中，约63%的女性和54%的男性愿意为三针剂HPV疫苗支付1000元人民币或更多，愿意支付的金额与受访者的支付意愿有关，支付意愿的中位数为在接种疫苗态度较为中立，这部分女性的意愿支付金额为900元人民币，意愿较高组为1500元，而意愿非常高组为2000元。受访男性的支付意愿相对较低，分别为800，1000 和1100元[7]。
审核校对：陈姝，邓添艺，祖嘉琦
参考文献
- WHO HPV vaccine Global Market Study, April 2022. (n.d.). https://www.who.int/publications/m/item/who-hpv-vaccine-global-market-study-april-2022
- UNICEF: Human Papillomavirus Vaccine: Supply and Demand Update. Accessed 26th March 2020, 2020.
-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2023, November 17). Global partners cheer progress towards eliminating cervical cancer and underline challenges. Www.who.int. https://www.who.int/news/item/17-11-2023-global-partners-cheer-progress-towards-eliminating-cervical-cancer-and-underline-challenges
- 来晓真, 方海: 美、英、德、日四国免疫规划概况及疫苗筹资启示. 中华医学杂志 2020, 100(2):85-89.
- Zhao F-H, Tiggelaar SM, Hu S-Y, Zhao N, Hong Y, Niyazi M, Gao X-H, Ju L-R, Zhang L-Q, Feng X-X: A multi-center survey of HPV knowledge and attitudes toward HPV vaccination among women, government officials, and medical personnel in China. Asian Pacific journal of cancer prevention: APJCP 2012, 13(5):2369.
- Zhu S, Chang J, Hayat K, Li P, Ji W, Fang Y: Parental preferences for HPV vaccination in junior middle school girls in China: A discrete choice experiment. Vaccine 2020, 38(52):8310-8317.
- Hu S, Xu X, Zhang Y, Liu Y, Yang C, Wang Y, Wang Y, Yu Y, Hong Y, Zhang X: A nationwide post-marketing survey of knowledge, attitude and practice toward human papillomavirus vaccine in general population: implications for vaccine roll-out in mainland China. Vaccine 2021, 39(1):35-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