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已迈入中度老龄化社会，截至2023年末，全国有60岁及以上人口29697万人，占全国总人口的21.1% 1。对老年人而言，随着年龄增长，自身免疫功能下降，罹患感染性疾病的风险显著增加，合并本身的基础疾病，患病后严重程度陡增，不仅给个人带来沉重的疾病和经济负担，也给医疗卫生和社会保障系统带来了巨大挑战。通过疫苗接种以预防流感、肺炎球菌性疾病、带状疱疹等，是目前全球针对老年人疾病预防控制的重要策略2。但我国国家免疫规划主要保障婴幼儿和儿童，老年人疫苗接种面临缺乏整体规划、政策和经费欠缺、社会认知不足等多重挑战，整体接种率较低，与国际水平差距大，相关疾病负担仍然沉重。本报告以流感、肺炎球菌、带状疱疹、呼吸道合胞病毒预防为重点，通过梳理国内外老年人疫苗接种相关规划的政策和实践，为我国加强老年人疫苗接种提供决策参考。
一、老年人患病风险高、预后差
多项研究表明，65岁及以上人群因患流感、肺炎球菌性疾病、带状疱疹、呼吸道合胞病毒（RSV）和新冠等感染性疾病致重病的风险更高。中国10省(市)严重急性呼吸道感染(SARI)住院病例哨点监测数据表明：成年人流感住院病例主要集中在≥65岁组,占47.1 %3；罹患流感后，急性心梗住院的风险将上升6.05倍4；老年人也是患流感后死亡风险最高的人群5，80%以上的流感死亡比例发生在65岁及以上人群中6。65岁及以上的老年人群中,因肺炎球菌感染引起社区获得性肺炎（CAP）的年住院率约为2%,是一般人群的3倍7；肺炎球菌感染也可引起脑膜炎、败血症等严重的侵袭性疾病，是导致老年人死亡的重要原因。2010-2012年我国50岁以上人群带状疱疹年平均发病率为3.43/10008；60岁及以上、70岁及以上患者发生带状疱疹后神经痛的比例分别为65%、75%，严重影响患者生活质量、精神健康和工作效率9。呼吸道合胞病毒感染也是60岁及以上老年人呼吸道感染的重要原因，全球每年约有33.6万例65岁及以上老年人因RSV感染而住院，其中约1.4万例住院病例死亡10；由RSV感染入院的大于60岁老年患者，在入院1年内的死亡率比感染流感更高11；2015—2019年北京地区60岁以上老年人急性呼吸道感染病例中RSV阳性率为25.8%，是全人群阳性率（2.1%）的12倍12。
除了疾病风险和预后不良，治疗上述疾病还会对个人和家庭造成较大的经济负担。调查显示，60岁及以上老人患流感住院的成本是其他成年人的2倍，费用介于14,250至19,349元之间13。大于65岁的老年人群肺炎平均住院费用为14,520元14。而带状疱疹治疗的人均直接经济负担为1614.47元，其中医疗费用1270.44元（中位数558元），非就医费用344.03元（中位数20元），如果产生带状疱疹后神经痛，则人均直接经济负担上升至4142.04元15。
及时接种疫苗可有效保护老年人健康，避免重症、住院甚至死亡。如接种流感疫苗可降低老年人相关并发症发生率,减少流感相关住院和死亡病例16、17；肺炎球菌疫苗单剂就可预防由肺炎球菌引起的严重感染18；带状疱疹疫苗（RZV）也已证明对50岁以上的中国人具有良好的耐受性和预防带状疱疹的效力，与全球范围内针对相似年龄和医疗特征的人群的疗效研究结果一致19。
二、我国老年人疫苗接种保障措施不完善，整体接种率偏低
1. 老年人疫苗接种率呈上升趋势，但地区差距明显、与国际水平差距较大。目前，流感疫苗、肺炎球菌疫苗和带状疱疹疫苗在我国均已上市，且均有国产疫苗，RSV疫苗暂时未在中国大陆上市。与儿童免疫规划疫苗接种率达90%以上的水平相比，我国成人疫苗接种率普遍较低，针对老年人的疫苗接种率统计亦十分缺乏。使用国家免疫规划信息系统的疫苗接种个案数据估算：2019—2023 年各流感季全国60 岁及以上人群流感疫苗接种率分别为1.57%、3.03%、3.75%、4.16%，前2个流感季估算接种率最高均为北京市（16.06% 和18.83%），后2个流感季估算接种率最高为浙江省和西藏自治区（21.39%和48.01%）20，都远低于世界卫生组织（WHO）推荐的老年人群接种率为75%的目标值21。相比之下，美国老年人群流感疫苗接种率约75%（2021）22，而加拿大老年人接种率近年来也稳定在70%—74%23。2020—2022 年全国60岁及以上人群肺炎球菌疫苗（PPV23）接种率分别为2.35%、2.80%、3.23%，各地区肺炎球菌疫苗的覆盖率差距较大。三年接种率最高的为上海市，最低为西藏，2022年当年两地估算接种率分别为30.2%和0.03%。而美国和加拿大老年人肺炎球菌疫苗接种率分别为69.0%（2021年）24和51.1%（2020）25。由于大众对带状疱疹疫苗认知度较低26且价格最高，因此接种率最低。2020—2022年，全国60岁及以上人群带状疱疹疫苗（RZV）接种率分别为0.01%、0.04%、0.10%，其中2022年接种率最高为北京市（0.54%），最低为西藏（0.01%）27。相比之下，美国60岁及以上人群带状疱疹疫苗接种率为41.1%(2021)28。
2. 政策不完善、公众知晓率低、医疗机构接种服务意愿不高等是造成老年人疫苗接种率低的重要原因。由于我国预防接种工作的重点集中于儿童，成人预防接种工作还处于起步阶段，全国性和地区性的老年人疫苗接种建议尚不完善，缺乏科学、综合性的免疫策略和指南。老年人的常用疫苗在中国普遍按照自费原则进行接种，缺乏统一的免疫程序和免疫策略，且目前制定疫苗政策可依据的国内数据不足,欠缺老年人疾病负担、接种需求和接种后免疫效果等研究数据和评估体系。尽管新冠疫苗的大规模接种，让越来越多的群众认识到接种疫苗可以预防疾病和降低重症风险，在一定程度上带动了老年人的疫苗接种意识的提升，但当前政府、媒体和企业针对疫苗接种的科普宣传仍主要关注儿童，对成年人疫苗接种的科普较少。此外，多数老年人对疫苗的认知不足、对新事物的接受程度较低，且老年人往往因患有多种慢性病，更担心接种后的不良反应，导致接种意愿和接种率更低。现有预防接种门诊开展成人接种服务的能力和意愿也不足。一方面我国尚未出台相应的成人预防接种策略及成人预防接种门诊的建设规范或标准；另一方面常规儿童接种门诊提供成人预防接种服务能力不足，存在工作人员不足、机构空间不足、冷链设备储备不足、缺乏激励机制等诸多困难。北京市一项调查显示，54.26％预防接种门诊负责人认为现有工作人员不足以承担成人免疫接种服务，需要更多资源投入29。此外，由于疫苗接种禁忌核查和接种后异常反应处置较为复杂,不少接种单位由于没有清晰的指南，在实际工作中态度趋于保守30，对疫苗的益处和可能风险的解释存在不足，未能有效打消老年人对疫苗接种的顾虑，基层全科医生也很少推荐疫苗。
国内已有部分地区出台支持政策鼓励老年人接种疫苗并取得成效。2022年发布的《我国老年人健康防护倡议》倡导主动接种新冠病毒疫苗、流感疫苗、肺炎链球菌疫苗和带状疱疹疫苗。《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年）》中也鼓励有条件地区为60岁及以上老人、托幼机构幼儿、在校中小学生和中等专业学校学生免费接种流感疫苗。近年来，部分地方政府陆续对流感疫苗和肺炎球菌疫苗出台了支持政策（表1），接种率在近年来有所提升。以流感疫苗为例，2020—2021年度，全国317个县区报告实施免费接种政策，2021—2022年度256个县区报告实施免费接种政策；能够享受免费接种待遇的人群在上述两个年度分别达到了51.75%和38.32%；医保报销政策也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接种率，上述两个年度可以享受医保报销待遇人群的接种率分别达到9.74%和7.36%，接种率均明显高于一般人群（3.16%和2.47%）和自费人群（2.54%和1.81%）31。2022 年，西藏将60岁以上老年人流感疫苗免费接种纳入十大民生工程，当年接种率即跃至全国第一（48.1%）20。这和国际上的实践相符，韩国在将老年人肺炎疫苗纳入免疫规划的20个月后，接种率从5%跃升至57.3%32，类似的还发生在澳大利亚、意大利等国。说明解决疫苗的可负担性对提高社会认知度和接种率非常关键，尤其是免费接种政策33。
表1：老年人疫苗免费接种的地方实践
三、老年人疫苗接种的国际经验及地区实践
世界卫生组织（WHO）在2030年免疫议程的全球路线图中建议将疫苗接种作为保障所有年龄段健康的一种公共卫生措施，而不仅仅是在婴幼儿和儿童时期。这一思路被称为全生命周期疫苗接种（Immunization across the life course）34，已经被欧美多个发达国家采用，这项举措可以从个人、家庭、医疗保健体系、经济社会等多层面获得投资回报。
1. 世界卫生组织（WHO）积极倡导老年人接种重点疫苗疫苗
WHO建议老年人每年接种流感疫苗，早在2003年就呼吁所有国家到2010年实现老年人流感疫苗接种覆盖率75%35。对于具有成熟儿童肺炎球菌疫苗接种制度的国家，WHO推荐将该肺炎疫苗纳入成人免疫规划，对于儿童免疫规划还未成熟的国家，建议先将肺炎球菌疫苗纳入儿童免疫规划，再考虑老年人36。由于数据有限和大多数国家的疾病负担未知，WHO暂未对带状疱疹和呼吸道合胞病毒疫苗进行明确的推荐。
2. 主要发达国家和部分发展中国家已将老年人疫苗接种纳入免疫规划
各国对有关老年人的疫苗接种建议并不相同。在几种重点疫苗中，流感疫苗和肺炎疫苗得到最多国家的推荐，包括主要发达国家和部分金砖国家（表2）。例如，自1999年以来，巴西向60岁或以上的成年人免费提供流感疫苗，覆盖了该国70%以上的老年人口37。新加坡推荐65岁及以上老年人每年或每个流行季接种一剂流感疫苗；13价肺炎球菌结合疫苗和23价肺炎球菌多糖疫苗也在推荐接种之列；成人免疫接种享受全额或部分津贴支付（详见专栏1）。韩国政府为65岁或以上的老年人免费提供流感疫苗和23价肺炎球菌多糖疫苗，并通过自动化和标准化的疫苗接种登记和管理系统跟踪免疫接种情况，截至2022年，流感疫苗的免疫率达81.9%38，23价肺炎球菌多糖疫苗的免疫率为54.5%39。截至2021年5月，澳大利亚13价肺炎球菌结合疫苗在70-79岁人群中的接种率达到16.3%40，并在2023年11月起为包括65岁及以上的高危人群免费接种带状疱疹疫苗。英国则为70—79岁的老年人提供带状疱疹疫苗，对在2024年9月1日或之后年满75岁的成年人提供单剂呼吸道合胞病毒疫苗的接种。
表2 部分国家老年人疫苗接种免疫规划情况
| 国家 | 流感疫苗 | 肺炎疫苗 | 带状疱疹疫苗 |
| 日本 | 65岁以上和60-65岁患有某些慢性疾病的人享有部分补贴，补贴金额有地区差异。 | 65岁以上和60-65岁患有某些慢性疾病的人享有部分补贴，补贴金额有地区差异。 | 未加入国家免疫规划 |
| 韩国 | 65岁或以上免费 | 65岁或以上免费 | 未加入国家免疫规划 |
| 澳大利亚 | 65岁及以上免费 | 70岁免费接种13价肺炎球菌结合疫苗(PCV13) | 65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免费 |
| 美国 | 被大多数保险覆盖 | 被大多数保险覆盖 | 老年医疗保险覆盖 |
| 加拿大 | 免费接种 | 65岁或以上免费 | 部分地区被保险覆盖 |
| 巴西 | 60岁或以上成年人、卫生专业人员等免费接种 | 老年人未明确 | 未明确 |
| 俄罗斯 | 覆盖60岁以上成人 | 部分地区成年人免费 | 未纳入免疫规划 |
| 南非 | 老年人免费 | 老年人未明确 | 未纳入免疫规划 |
| 阿联酋 | 老年人免费 | 2007年纳入免疫规划 | 未明确 |
| 阿根廷 | 老年人免费 | 2007年纳入免疫规划 | 未明确 |
但是必须注意，全球成人疫苗覆盖率均仍未达到理想水平，因此继续增加成人免疫接种仍是需要全球广泛关注的重要事项。例如，在美国和加拿大，成人流感疫苗覆盖率处于41%到60%之间，百白破疫苗和带状疱疹疫苗覆盖率处于21%到40%之间41、42。
3. 各国（地区）推动老年人疫苗接种的主要做法
对所有国家而言，提高老年人疫苗接种率都是一个挑战。既往研究发现，多种干预措施综合运用可以提高疫苗的接种率，包括给与经济激励以提高可负担性、加强宣传以提高接种意识、扩大接种点覆盖提高可及性和便利性等43，具体而言：
一是为老年人制定相应的免疫规划策略。全球多个国家在制定国家免疫策略时，分别制定儿童和成人免疫推荐程序，其中老年人免疫规划是成人免疫程序的重要内容。各国积极跟踪老年人的疾病风险和疫苗使用的真实世界数据，从而确定老年人相关疫苗可预防疾病的真实疾病负担和疫苗效果，为国家和地区政府决策提供基础。
二是采取多种方式降低老年人疫苗接种费用负担。包括纳入国家免疫规划或医疗保险报销等不同筹资方式和机制,鼓励商业健康险开发覆盖非免规疫苗的产品，降低甚至消除老年人疫苗接种的支付障碍。如，美国老年人保健计划（Medicare）及大多数私人医疗保险均可覆盖所有推荐疫苗。
三是多渠道宣传推广促进接种率提升。如新加坡通过疫苗与儿童发展筛查补贴，媒体宣传和纪录片，健康预约系统（HAS）和提醒（信件，短信），健康SG计划等方式促进疫苗接种率提升。部分中低收入国家通过开展各种宣传和沟通活动，利用受信赖的当地领导者有效对抗谣言，提高公众对成人疫苗的认知度和接种率44。
四是鼓励医务人员为老年人提供接种建议并提高接种便利性。加拿大采用药剂师推荐的方式，针对60岁以上人群，药剂师最常推荐的疫苗包括肺炎球菌疫苗、破伤风/白喉疫苗、带状疱疹疫苗、新冠疫苗和流感疫苗，接受率最高的是无需处方且在药房免费提供的疫苗45。在美国，接种点已覆盖超市、药店、私人诊所、医院等多个卫生服务场所，且在手机上就能查询到最近的接种点。在纽约等一些地区，还有为老年人等特殊群体提供上门的疫苗接种服务46。
四、以提高可及性和可负担性为重点，优化老年人疫苗接种策略
建议贯彻落实《“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相关要求，充实扩大免疫规划工作内涵，从以儿童常规免疫为重点转向全人群、全生命周期免疫服务，强化老年人预防接种服务供给。具体策略建议包括：
一是加强研究与宣传，让各方充分认识到老年人疫苗接种的重要意义。充分利用现有数据监测网络，组织疾控中心和医疗机构对老年人流感、肺炎球菌疾病、带状疱疹和呼吸道合胞病毒感染等常见重点传染病流行情况、疾病负担等进行摸底和分析，为制定和完善老年人疫苗接种政策提供决策参考。组织权威专家、专业组织通过多种渠道对老年人重点疫苗接种的有关科学证据、国内外经验进行解读宣传，让决策者、医务人员、社会公众等充分认识到老年人疫苗接种的重要意义，为推动老年人疫苗接种打好基础。
二是完善老年人疫苗接种规范和指南，更好指导老年人疫苗接种。参照世界卫生组织或其他国家成熟做法，结合国内老年人疾病特点和诊疗习惯，制定老年人疫苗接种规范或指南，包括免疫程序、接种流程、接种禁忌、异常反应处置等,组织开展相关业务培训，指导基层预防接种人员开展工作。完善疫苗接种不良反应补偿机制，减轻医务人员为老年人推荐和接种疫苗的后顾之忧。
三是进一步完善老年人疫苗接种筹资机制，降低费用负担。费用是影响老年人接种疫苗的重要因素。建议逐步扩大国家免疫规划项目的覆盖范围，逐步扩充疫苗种类、扩大人群年龄范围，将老年人等最需得到疫苗保护的人群纳入优先考虑范围。鼓励和支持有条件的地方地方参照北京、浙江、深圳等地经验，通过财政专项、惠民工程、公共卫生项目等将老年人流感、肺炎疫苗接种纳入地方免疫规划项目，或允许基本医疗保险个人账户资金为本人及近亲属支付疫苗接种费用，支持地方通过集中带量采购的方式价谈判降低疫苗价格，减轻老年人疫苗接种费用负担。
四是完善基础设施和投入，推进建设以基层为重点的成人预防接种服务网络。建议贯彻医防融合的理念，促进医疗机构和疾控机构协作，形成老年人诊疗、检测、咨询和疫苗接种一体化服务模式，增加接种便利性，提高疫苗的接受度和接种率。对老年人提供就近就便接种服务，解决最后“一公里”问题。针对养老机构、康复机构可设置临时接种点，为高龄老年人开设绿色通道、上门接种、监测随访，切实提高疫苗接种便利性和服务质量。推出疫苗提醒系统，对不同年龄段的人群发出不同疫苗的接种提醒建议，可采取新冠疫苗接种经验，通过手机推送接种提醒并留存接种记录。
五是加强对老年人相关疫苗的健康教育，增强疫苗信心，降低疫苗犹豫。疫苗的健康宣教不仅要考虑儿童的家长，还应重点覆盖老年人，并利用基层网络如社区、基层门诊等老年人活动集中的场所进行传播。建议政府和媒体以通俗易懂的形式加大各渠道对老年人该接种哪些疫苗、接种时间和频率及疫苗接种的优劣势进行科普。此外还可借助健康讲座、慢病门诊、体检咨询等医防融合的渠道进行健康教育，特别是在欠发达地区可实施有针对性的疫苗宣传活动，如通过村医和社区工作者等入户宣传，加强面对面沟通。
专栏 1 新加坡提升老年人疫苗接种率的成功经验
在新加坡，疫苗接种被分为《全国儿童免疫计划》(NCIS) 和《全国成人免疫计划》(NAIS)47 ，上述计划是卫生部(MOH) 在咨询免疫专家委员会后所制定的，用以指导所有年龄段的人群应注射哪些疫苗来预防特定的疾病。针对65岁以上人群，目前的计划推荐接种流感和肺炎球菌疫苗（表3）。
表3 新加坡《全国成人免疫计划》(NAIS)
2017年起，新加坡开始实施成人免疫计划，通过包括国家向医疗服务提供者和公众提供明确的接种推荐建议；通过线上和线下多种渠道、媒体宣传和数字化平台的提醒等，加大疫苗接种的宣传，提高公众认知；提高可及性和可负担性，政府提供补贴，通过遍布新加坡的初级保健诊所提供接种服务，与学校及疗养院合作推动接种覆盖等策略提高免疫接种覆盖。
费用方面，在加入健康计划SG(HSG)并符合条件的新加坡公民，在已注册的健康 SG (HSG)诊所接种政府推荐的成人疫苗可享有全额津贴。未加入健康 SG（HSG）计划或已加入但没到所注册的健康 SG（HSG）诊所接种疫苗的新加坡公民，则可享有50%到70%的疫苗接种津贴。建国一代及立国一代的年长者，还可分别享有额外50%及25%的津贴。在社保援助计划(CHAS)诊所及综合诊疗机构接种相关成人疫苗，可使用保健储蓄支付剩余共付费用。
这一计划对推广老年人疫苗接种效果显著。从2018到2023年，65岁以上居民接种13价肺炎球菌结合疫苗（PCV13）、23价肺炎球菌多糖疫苗和流感疫苗的人数均增长了5倍以上48。
